基金会参与99公益日的那些数字和事情，你关心的这都有

   导读： 

自2015年腾讯公益发起创立99公益日活动至今，该活动已经连续成功举办6届，筹款总额每年递增。在今年99公益日活动落下帷幕后，筹款额方面的马太效应、数据解读、区域性慈善会表现等话题引发各方热烈讨论。在此背景下，中国基金会发展论坛联合易善数据，对99公益日中基金会行业的表现进行梳理，出品了行业内首份《2020年99公益日基金会体系资金流动盘点》，并于9月24日进行发布。发布会邀请来自行业内的学者、专家，共同就基金会行业在99公益日中的表现和热点话题展开讨论。

本文为“99公益日不仅仅是数据——数据背后的基金会”99公益日基金会参与数据线上发布会的文字梳理。在本篇文章中，我们首先对99公益日整体数据进行梳理，再根据嘉宾回答，围绕三个热点话题进行整理归类，最后进行梳理总结。不足之处还请大家见谅，欢迎各位同行多多指教、共同探讨。

参加本次活动的嘉宾有：

蓝煜昕  清华大学公益慈善研究院院长助理

陶  泽   易善数据创始人、总裁

杨  丹   南都公益基金会项目总监

张  健   山东省社会创新发展与研究中心执行理事

周  倩   江西省红十字基金会秘书长

主持人：

谭红波 中国基金会发展论坛副秘书长

*图片来源网络

数说99中的基金会参与

99公益日中，从收款到支出，基金会在互联网筹款中扮演怎样角色？在本次讨论活动开始之前，筹款行业培育平台“方德瑞信”与本次活动的主办方之一“易善数据”已对99公益日中慈善会体系数据进行了盘点，详见：2020年度99公益日慈善会体系筹款数据盘点（一阶段、二阶段）。基于易善数据提供的数据，中国基金会发展论坛盘点了筹款在基金会中流动的情况，由易善数据发起人、总裁陶泽先生进行现场发布。本文中选举部分数据以展示：

• 基本数据

• 基金会收款情况

• 筹款流向与典型项目

• 项目执行

注：“收款机构”指具有公开募捐资格、在99公益日期间上线进行公开募捐的慈善组织。“接收”不等于“接受”，收款机构不一定等于项目执行机构，由收款机构募得并接受的款物会存入收款机构账户，执行机构可以和收款机构共同协商管理费。

一、基本数据

2020年第六届99公益日筹款数据在多方面均再创新高。根据腾讯公益公布的数据，本次99公益日：总筹款达到30.4亿元，收款的公募机构数量达到306家，上线独立项目数量高达5331个。其中公众捐赠总金额为23.2亿元，共计5780万人次，平均单笔捐赠额40.14元。

共有434家基金会参与了99公益日，其中9家具有公募资格的基金会仅作为收款机构，207家基金会既是收款机构，也是执行机构。另有218家基金会作为执行机构参与到了99公益日。

*图片来源《2020年度99公益日基金会体系资金流动盘点》

以下同

在参与99公益日进行收款的306家公募机构中，共有基金会216家，含4家慈善会体系基金会和11家红十字体系基金会：

• 基金会数量占上线公募机构总数：70.6%

• 基金会与慈善会体系机构数量比：4.5 ：1

• 在216家基金会中，207家基金会也在99公益日中上线了由机构自身作为执行机构的项目

二、基金会收款情况

2020年99公益日中，经由基金会收款的筹款金额为17.79亿元，占所有募得善款的58.4%。

经由基金会收款的资金中，78%来源于公众，14%来源于腾讯公益配捐，8%来源于社会各界配捐。与慈善会体系相比，基金会接收到了更多来自腾讯慈善基金会和社会各界的配捐：

• 216家基金会共上线项目数量4284个

• 捐赠总人次达3149万人

• 收款金额共17.79亿元

• 单笔捐赠平均金额为44.06元/人次

在所有经由基金会收款的资金中：

• 北京、上海两地的基金会占据了57%。

• 北京、上海、江苏、湖南、江西、浙江、山东、广东、陕西9地，接收了约90%经由基金会收款的资金。

• 9地中，单笔捐赠平均金额最少的约35元/每人次（湖南省、山东省），单笔捐赠平均金额最大的为79元/每人次（陕西省），其次为67.5元/每人次（江西省）。

• 2.92%由4家慈善会体系基金会接收，8.88%由11家红十字会体系基金会接收。

• 41%由民政部注册的基金会接收，59%由各地注册的基金会接收。

三、筹款流向与典型项目

经由基金会收款的17.79亿捐赠资金中：

• 63.1%由收款基金会转给其他机构执行项目，36.9%由收款基金会自身执行项目

• 捐赠资金中的50%（8.9亿元）由十家基金会接收

• 公众捐赠资金中的50.4%由十家基金会接收

• 腾讯公益配捐中的55%由十家基金会接收

• 85%以上经由基金会收款的捐赠资金，流入救灾、扶贫、教育、疾病救助等领域

• 大部分关注儿童重大疾病救护

四、项目执行

2020年99公益日中，216家基金会共上线项目4284个，由4663家机构执行，其中：

• 基金会425家，占总数9.11%

• 社会服务机构1700个，占总数36.46%

• 社会团体637个，占总数13.66%

• 慈善会体系17个，占总数0.36%

• 其他1884个，占总数40.40%

由社会服务机构执行，基金会收款的项目共1700个。与社会服务机构合作、进行收款的基金会共111家，占216家收款基金会的51%。

 热点话题讨论

一、真的有马太效应吗？

长期以来，公益行业里对筹款伴随的马太效应的讨论十分广泛。99公益日中，大量的资金实际上都涌入了比较集中的几个地方。从地域上我们可以看出，筹款的地域性差异巨大。北京、上海两地的基金会，接收了57%以上经由基金会收款的资金。北京、上海、江苏、湖南、江西、浙江、山东、广东、陕西9地，接收了约90%经由基金会收款的资金。从收款基金会规模上我们可以得出，头部基金会在此次99公益日中表现突出，经由基金会收款的公众捐赠资金中，50.4%由官办背景基金会和大型基金会接收。在此状况下，草根组织生存空间受到挤压、腾讯公益现有的配捐制度不适合小微型基金会募捐等观点持续引发热议。针对行业热议话题马太效应，几位嘉宾从多个角度出发，深入探讨了行业中的马太效应，帮助读者正确理解马太效应，减少马太效应的影响。

张健

马太效应是社会主流，要欢迎慈善会系统入场

山东省社会创新发展与研究中心一直以来与山东省官办背景的基金会有良好的合作关系，在本次的99公益日中，山东省青少年发展基金会取得了良好的成绩。张健老师从社会组织的角度出发，高度评价山东省官办背景基金会与社会组织的合作关系。他认为，在慈善会入场不可逆转的时代背景下，慈善会与社会组织要加强互相合作，这对双方都有益处。

我们生活在由真实的人和阶层组成的权力和资本占据主导位置的阶级社会里，马太效应本来就是这种社会的主流。创新垄断所带来的马太效应，现在还不是公益界的主流。我们之所以要竭力和持续追求社会公正、社会正义，就是要维系社会公正，减轻马太效应的影响。在这个过程里，有远见的行业从业者特别是培育者、倡导者，要有足够的耐心、同理心和父母之心。

我们要欢迎慈善会系统的入场并且充分看到、认可这种现象的时代性价值，同时也必须对其中已经表现出的和接下来可能出现的问题持续、坚定、鲜明地批判。我们也要智慧地、耐心地、有说服力地保持对话，并且相信各级慈善会系统领导的智慧，协助他们理解慈善会系统在转型的时代背景下，与地方民间公益组织合作的好处，在这个过程中慈善会系统能占到哪些便宜。绝大多数时候，一定是相关各方都占便宜。这需要行业的睿智和共识。我们要开门欢迎慈善会系统，要看到中国的基金会在历史的视角下还都是孩子，不要急于达到最优甚至次优，目前，不管是中国基金会行业的发展，或者99公益日活动，都还在“先有再好”的阶段。一定不要急躁，不能刻薄，那会自乱阵脚，战略上会坏事情的。

*图片来源网络

蓝煜昕

谈马太效应前，先理解当前的慈善制度，区分收款人和实际劝募人

当前筹款过程中出现的马太效应与当下的公募制度息息相关。当“巨头”公募基金会得到大部分筹款的同时，也背负着很大的管理和声誉风险。

中华少年儿童慈善基金会这样的机构可以募集到大笔善款、上线多个项目，除了其自身的定位和努力外，我认为也是当前公募制度设计的后果。因为这一制度造成了一些基金会和很多社会服务机构只能通过有公募资质的平台来募款。当我们谈论马太效应时，要区分收款人和劝募人。我们看到似乎公募机构筹走了大部分的善款，但实际上劝募过程和使用这部分善款的机构却不只有儿慈会。此次数据显示，儿慈会自己执行的项目有46个，跟合作伙伴一起执行322个项目。所以本质上儿慈会在此次99公益日活动中，扮演了公益组织筹款平台的角色，开放了公募权，而不是自己去执行所有的项目。

但另一个需要考虑的问题是，儿慈会作为募款活动的管理者，至少需要从两个层面承担很大风险。第一，作为公益组织筹款的平台，儿慈会首先必须保证在其平台上上线的项目，跟儿慈会自身的业务领域足够相关，跟它的宗旨和机构战略紧密结合。只有这样，儿慈会才能够更好地理解上线项目，彼此之间才会建立起信任关系。第二，像儿慈会这样有公募资质的基金会，一定要做好风险管理。在儿慈会上线项目的机构如果不能合理规划使用善款，就会给机构带来声誉风险。毕竟在筹款时，公益机构借助平台的声誉才能更加顺利筹款。所以在筹款前，开放公募权的基金会一定要做好合作伙伴的培训和筛选工作，同时要为上线项目的机构进行能力建设，帮助机构更好地执行项目，比如资金使用的具体形态可能是以专项基金的方式去管理。无论如何，开放公募权的基金会要有很好的内控机制。

陶泽

修好内功才可能减弱马太效应的影响

基金会的马太效应除了要看收款机构数量和份额，也要看筹款的最终流向。要看善款的最终流向项目再去评价公益界的马太效应是否真正存在。

首先，善款比较集中的机构跟所在省份的发达程度和机构的人才水平有直接的正相关。这些省份的公募基金会的互联网筹款意识、经验和专业能力相对比较强。从另外一方面来说，我们也无需担心资源汇总到这几个省。从数据中我们可以看到，参与此次99公益日的基金会同1700多个社会服务机构合作。虽然99公益日中的大额筹款被头部基金会筹走了，但是筹款还是会拨付给遍布在全国各地的社会服务机构，由他们来做具体的项目落地。所以，虽然本次99公益日活动中筹款过程时马太效应看起来十分严重，但不等于整个公益行业中马太效应都严重。善款只是聚集到了公募机构中，最后使用的时候我们还会继续去做进一步的分析，看看真正做落地执行的是谁、在哪里，是否集中在这几个省，还是流向了那些有大量社会需求的省份。

为了减弱马太效应，让没有公募资格或没有募款能力的机构更加公平地参与到99公益日中，全行业都应该做出努力。如果社会组织是因为没有公募资格才没有参与到99公益日，我认为是说不过去的，因为99公益日的平台会提供非常多的便利条件，与不同机构合作，为社会组织提供合法合规的在线募捐渠道。还会有一些优待政策，比如提供比较低的管理费用，或者提供激励奖励制度等。另外一种情况是项目本身的原因，项目自身没有做的特别好，需要练内功，加强项目建设。建议社会组织学习一下本次99公益日中表现突出的执行机构及其项目，学习一下项目设计。另外，中国基金会发展论坛也可以邀请一些在项目设计上比较优秀、有经验的公益伙伴进行分享，这样一来，公益机构既能得到公众支持，也能够实实在在把钱落实到位，而且通过提升透明度，最后赢得更多的支持。

二、跳出数据看本质

在看待99公益日的影响中，行业内的分析太局限于数据本身，重点讨论国家队成果颇丰、地域筹款不平均、基金会活跃度低参与少等问题。但是，当我们跳出数字框架，去分析数据背后项目的实际意义时，我们对待同一个议题或许可以有不同的回答。

蓝煜昕

慈善版图大变局，从公共慈善和社区慈善看待中国慈善

官办背景机构真的“打劫”民间的钱了吗？在认识这个问题时，要区分增量慈善和存量慈善。基金会的资源存量并没减少，只是慈善会成长了，政府的慈善合作意识增强了，政府培育社会组织开花结果了。中国基金会的形态非常不同，不能被当作一个整体进行考虑。我们要摒弃官民对立的慈善版图划分，要看到区域或社区慈善的兴起以及公共慈善和社区慈善的分野。

我们要打破我们对基金会作为一个整体的认识。中国总共有8000多家基金会，但真正参与99公益日的只有400多家，参与公募的就200多家，这样看来比例很低。但是事实上，我们一定不能以这样整体的观念来看待中国的基金会行业。中国基金会的形态是非常不一样的，我们有很多基金会，比如南都基金会，是以企业或者企业家为背景，本身就不向公众筹款。所以，在理解数据时不能只看到整体数据，要根据具体情况具体讨论。我们从宏观的角度来看，当下的慈善版图正在发生变化。在看待这次99公益日的数据时，我们千万不要被数据本身所误导，事实上我们要意识到筹款背后的机制，这些基金会或者慈善会在合作伙伴项目执行中发挥了大量的动员功能。

未来，我们在分析中国慈善版图的时候，不能再以官办和民间的方式来进行区分了，恰恰应该区分成公共慈善和社区慈善或者叫区域慈善。公共慈善，是以大型的、全国性的基金会为主体。从这次的数据可以看到，41%基金会的筹款经过全国性的、企业背景的基金会，这些大型基金会在跨区域地发挥作用，针对某一社会问题，提供系统性的解决方案。

中国慈善版图的另外一部分是区域慈善，我们叫社区慈善力量。社区慈善的特征是动员本土资源和本地组织，并且把钱用在本土。慈善会在本质上就很接近社区基金会，是以区域而非议题领域界定的。当我们解构社区慈善背后的动员力量时，可以很清晰地看到，社区慈善背后有两个非常重要的因素：第一，过去几年，政府投入越来越多的精力培育基金会和专业社会服务机构，这些被培育出来的组织是增量组织，他们有更强的和政府合作的意识，尤其重视跟基层政府的合作；第二，从工作领域来看，慈善资源大量投入到扶贫、教育等领域，这些领域跟政策导向非常相关，所以，在组织培育逐渐开花结果、政府倡导的领域成为慈善资源投入的核心这两大趋势下，中国慈善开始向区域化和社区化发展。

所以，在认识中国慈善时，不要被表面数据迷惑，不要看到官办组织的崛起就紧张，而是要更全面地看待，看到有利的方面和机会。比如，政府越来越有意识关注地方和基层组织，慈善开始由社会深入到基层。我国90年代以来的慈善版图一开始的主力是官办慈善机构，之后民间力量在公民社会、第三部门等话语下慢慢加入进来。到今天，慈善版图又在纵向上发生分野，慈善开始回到地方和社区。慈善回归社区是件好事，但也会有挑战，具体表现为慈善议题的设置带有更多官方色彩，但这并不等于官办背景的基金会，其筹款和资源来源被官方控制。在这样的背景下，基金会到底能做什么？全国性基金会需要与区域性慈善进行界分，具体来说有三点：第一，要更理性、更专业地开展项目，针对系统性议题要用系统的方法解决；第二，要更多地促进行业发展；第三，要更多推动社会创新，敢于为失败买单，并助力优质项目的拓展和产生更大影响力。

*图片来源网络

杨丹

数据背后的筹款项目

南都公益基金会虽然没有直接参与99公益日，但是一直在积极地间接支持上线项目的募款。互联网平台上的数据可以真实的反应募集结果，却不能真实地表现整个行业生态现状。那些没有参与99公益日的基金会都不在数据中被真实地展现。

南都公益基金会从2018年开始，支持好公益平台上的项目参加99公益日。我们结合自身的优势，给好公益平台的项目筹款提供传播资源、企业合作资源和邀请外部顾问给项目做一对一咨询。今年的99公益日活动中，南都公益基金会支持的来自21个机构的22个筹款项目组成了专题页，通过集合影响力，吸引了更多资源。我们通过拓展企业合作、研究腾讯99公益日规则、参与微信公号互动，并且联合了20多家微信公号开展联合传播与推广。

在具体讨论99公益日影响力和讨论99公益日成功案例时，我们还是要去发现数据背后的原因。比如获得腾讯配捐最多的排名的第十位项目是融合中国。融合中国是支持心智障碍者家长组织的，也是好公益平台上的项目。在融合中国的项目中，受益人是劝募人，也是捐赠人，各地的家长组织是联合起来共同参与支持的。融合中国今年99公益日的筹款超过了千万，获得公众捐赠大概有830多万，其中腾讯配捐占比约27%。然而，相比去年，他们今年的筹款总额是下降的（配捐比例与去年是差不多）。其实我不太愿意举配捐比例，因为我们应该看到配捐之外，99公益日能带给机构什么。

同样，99公益日中还有一些总筹款额不突出、但是跟自身相比取得巨大进步的项目值得我们学习。比如好公益平台上的“担当者-班班有个图书角”乡村儿童阅读项目，在做社群动员的时候，对社群的动员就提前打好预防针。他们一直强调99配捐不是最重要的，而是要通过99公益日让学校的需求被看见，这个是最重要的。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心态，把受益人发展成为劝募人，以至于各地教育局和学校校长都被号召起来开展募捐了。所以，我们要看到数据背后，这些项目做了什么，尤其是日常中做了什么。8000多家基金中只有300多家参加99公益日，也不能说明就这300多家基金会活跃，毕竟不参加99公益日不代表他们平时不筹款，还是要看这些基金会平时做什么。

三、区域慈善参与99的实例

在本次99公益日中，区域慈善大放异彩，取得了不凡成绩。各个省市突出自己的优势，结合自己的资源和地方特色，不断学习创新，终于在99公益日三天收获颇丰。

张健

官方背景的本土基金会入场之初，就与民间公益组织合作

山东例子总结：99公益日的成功不是一朝一夕促成的，只有日常中官民紧密合作、互相护持，在99公益日中互相信任、共同发力，才能取得不错的成绩。

就山东来说，山东省慈善总会、山东省扶贫开发基金会在团结民间公益组织联合筹款、支持民间公益方面，继续取得了不错的成绩。作为“慈善山东”伙伴计划的重点之一，省慈善总会已经连续第三年以省级公益创投大赛的形式，为省内100多家民间公益组织参与九九提供配捐，并且在人才建设、组织培育等方面持续投入。特别是山东省扶贫开发基金会，在整体筹款金额稳步上升的同时，在支持民间组织方面有较大的突破。省青少年发展基金会的核心筹款产品——希望小屋，是共青团山东省委今年下半年开始重点推的一个“官方产品”。它被共青团山东省委定义为“希望工程”在新时代的升级产品，是倾全省团口资源和影响力打造的一把手项目。其中，部分市级慈善总会也对该项目提供了资金支持，开展了联合筹款。

在山东，官方背景的基金会与民间组织合作是主流。从2015年开始，山东社创团队就开始推动和支持山东民间公益组织参与99公益日活动。从2018年开始，我们持续推动官方背景的山东本土基金会联合支持、资助山东民间公益组织参与99公益日活动。所以官方背景的本土基金会入场之初，就在与民间公益组织合作。在山东的很多地、市，民间草根型志愿者团队和组织与地方团委有较深的情感联结和业务合作。2016年之前，在很多地方民政社管部门不作为或者少作为的背景下，很多市县团委在事实上承担起了本土志愿服务组织的培育、支持和管理的功能。很多地方组织对本地团委系统有较深的情感认同，所以，在行政力量统筹的“希望小屋”的联合筹款中，不少县域民间机构出于对受助儿童的感情和地方团委的感情，都进行了积极真诚的投入付出。山东近两年一直推行一句口号：支持陪伴一线，光荣属于民间。如果这能成为各方共识，也许整个行业的局面会更好一些。

*图片来源网络

周倩

江西省红基会活力创新，加强力量深入99动员

不局限于官办背景、用好官办背景，发挥自身优势，勇于创新探索，细致研究规则。

在今年的99公益日中，江西红基会取得了很好的成绩，我们的“江小红救在身边”项目争取到了第二大额的配捐。究其原因，我认为我们团队的年轻化和勇于创新是最主要的原因。我们基金会都是一群80、90后，接受的是“狼性”文化影响，只要曾经在草原上打过猎的，一定不惧这点风雨。甚至是省红会的领导们，都有一股狼性，有创业的精神，有一股子闯劲，勇于主动拥抱互联网+公益的行业趋势，借助99的大好时机，锻炼队伍，为满足各地人道需求做些实事。江西各级红会四年来连续参与99公益日，熟悉游戏规则、形成互相学习和你争我赶的氛围，所以才有了今天的成绩。

我们对规则的研究和培训更为细致。基金会联动了省红会宣传、人道资源发展等部门，一起筹备99公益日，开了N个会，研读规则，试操作。除了规则的解读，我们会做分解图、分解视频，组建宣讲团，开展40余场培训，建立四五十个专项对接群，群里安排专门的小助手答疑解惑。对于培训，我们利用每晚时间，将省红十字会组宣处、人道资源发展中心、省红十字基金会工作人员集中在一起，在规定时间内，要求授课者将参与“99公益日”的操作方式、注意事项、发动技巧等问题进行“说课”。大家认真聆听，站在基层红十字会和项目实操者的角度发问，不断完善授课内容，最终达到用最通俗易懂的语言和PPT，让大家快速掌握相关技巧的目的，起到了“培训一个人、发展一批人、带动一群人”的良好效果。

当然，我们也依托官方背景，动员江西省各级红会，才取得了不错的成绩。江西红会就像是一艘航母，而江西红基会就是战斗机，我们是搭着红会这艘航母出海。在这个过程中，有很多困难是航母解决的，我们更多是负责战斗。实践证明，只要统一思想，找准方向，社会资源的潜力是巨大的。

 总结

99公益日已经结束20多天，关于99公益日的讨论也日渐平息。本文用数据阐述了99公益日中基金会的具体表现，尝试总结回应公益行业中围绕99公益日的热点话题。

首先，我们要意识到，马太效应存在于社会中的各方各面，公益行业也不例外。我们要正确认识行业中存在的马太效应和背后的深层原因，意识到当前的公募制度设计是马太效应存在的原因之一。同时，在制度难以改变的前提下，我们要尽量减少马太效应带给社会组织、小微基金会的影响。

第二，在看待99公益日时，行业从业者、学者不要过分局限于数据本身，所有的数据都具有片面性、误导性，要注重数据解读和数据呈现。要转变看待数据的思路，尤其在考虑中国慈善版图时，应摒弃传统的官民对立的思考方式，从公共慈善和区域慈善的角度进行区别，更有利于筹款数据的解读。而且，99公益日中的数据并不代表整个行业中的日常水平，许多机构结合自身发展需要，并没有参与到99公益日中，这一部分数据不会在整体数据中得到体现。

第三，本次99公益日中，区域慈善取得了十分显著的成绩，这与当地机构结合地方特色、动员地方力量有很大关系。在本次活动中提到的山东和江西省的案例中，两地政府背景的基金会分别发挥各自特点，分别与民间组织紧密合作和自身不断创新，才会在99公益日中取得成功。

当政府背景、公共、社区型基金会在为日后的99公益日筹备过程中，可以参照本次99公益日中的数据分析和背后深层原因，结合现下的时代背景和热点，有准备性地迎接99公益日带来的机会、拥抱随之而来的挑战。

 联合发布机构

中国基金会发展论坛，简称基金会论坛、CFF。旨在加强中国基金会之间的沟通与合作，建设中国基金会行业生态系统，使基金会行业成为有效解决社会问题、促进社会良好运转的重要力量。

易善数据是中国慈善行业第三方数据平台，为希望支持和参与慈善活动的政府、企业、社会组织、行业平台、学术机构和公众，提供慈善行业数据服务，利用数据科技提升慈善行业分辨率，让每一分善款物尽其用。

 智力支持机构

方德瑞信是中国首个面向公益筹款行业专业人员设立的行业培育平台，致力于推动中国筹款行业专业化发展。理事单位包含南都基金会、敦和基金会、壹基金、中国扶贫基金会、阿里巴巴公益和联劝基金会。每年一度的公益筹款人大会是中国规模最大的筹款专业会议。

支持媒体

END

整理 | 邹壬歌 Huo

排版 | 陈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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